薛定很饿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经是个写手。）

配对：Wincest

Sam和Dean两个星期之前来到这个小镇，为了追捕一个难缠的女巫。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案子，大意之下兄弟俩却把女巫跟丢了，无奈在镇子上逗留了两个星期，时间一天天过去，案子却还是毫无进展。

他们来到镇子上的时候还只是初夏，偶尔风大了还有一丝凉意，这两天太阳却凶的不行，Impala停在路边，锃亮滚烫的黑色车前盖都可以把鸡蛋直接烫熟了。

天气太热，男孩们脱下了格子衬衫，换上了T恤。走在路上，女孩们纷纷对Sam的胸肌侧目。Dean走在旁边一脸不高兴，心想，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长这么高长这么壮还不是我亲手拉扯大的。结果一个没忍住，Dean自己偷偷斜眼一看，卧槽，还真挺性感的。Sam一边走一边把头发扎成小揪揪，结实的胳膊抬起来把手伸向脑后，又露出完美的手臂线条。Dean撇着嘴心想，切，骚包。但是Sam啥也不知道，因为他把眼睛黏在Dean紧实的臀部（这该死的紧身牛仔裤啊，Sam对它又爱又恨）上了，他的心跳频率和Dean走路的步伐一致，哪有心思管好自己的肌肉。

人们在烈日炎炎下尤其容易心猿意马。夏天太热，分子运动都变快了，何况是荷尔蒙的扩散呢？

且不管Winchester家的两个小伙子有没有擦枪走火，案子总归还是要办的。女巫自从他们跟丢之后就销声匿迹，Dean给Bobby打了电话，Sam坐在副驾驶都能听见电话里暴躁老爷子的咆哮，那个女巫比他们想象中难搞，而且与这个镇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于是Sam成天成天地泡在图书馆查资料，Dean一开始还欣然作陪，后来就真受不了了。这该死的图书馆居然他妈的没有空调！窗户全都大开着，窗口有几棵大树，太阳照不进来，只能被树叶割碎，变成金黄碎片躺在图书馆的桌上。偶尔吹风也是一阵热风，知了在外面没完没了地叫，吵的Dean心烦意乱。

眼前的精装书摊开摆在图书馆的红木桌上，微微泛黄的纸质温和厚实，摸起来很舒服，但是Dean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反倒是把Impala的钥匙圈在食指尖转了好几圈了，十秒之后终于一把攥进手心里，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敲敲Sam面前的桌子，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

“不去。”Sam头也不抬。

刚刚敲了桌子的手不依不饶，五指张开，“啪”一下子按在Sam正在看的书上，手的主人又发话了：“你真不去？”

“不去。”

Dean正想要抽手然后转身走人，却被一只更大的手按住，这才发现刚刚还无动于衷的Sam终于抬头了，狭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真要走？留我一个人在这？”

“我是待不住了，你在这好好学习吧。”Dean被Sam盯得浑身不自在，竟然从心里生出几分愧疚，好像自己是什么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说真的，我快化了，你哥哥我好歹也是下过地狱闯过天堂的人，不能热死在这个图书馆。”

Sam不为所动。Dean开始思索自己的话是不是毫无说服力。

“要么你就跟我一起走。”

Sam不听话，Sam还看他，眉毛轻轻皱起，一双绿眼睛雾气弥漫，薄唇微抿，一副被抛弃的可怜相。

Dean虽然知道这又是Sam用puppy eyes跟他撒娇，却还是吃他那一套，从小到大软磨硬泡Dean很少赢得过他。但是他毕竟是Dean Winchester，Winchester家睿智的长子，比那个狗狗眼足足大了四岁——于是Dean动作平缓地把手从Sam手底下抽出来，又把自己刚刚抽出来的手按在Sam摊开向下的手掌上（Sam挑了挑眉），Dean慢慢走到Sam身后，一只手按住弟弟的手背，一只手撩起他脸边的棕色碎发别在他耳后，几乎把Sam圈在怀里，他整个人重心放低，附在Sam的耳边低语：“你可真是个小姑娘——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赢了听我安排。”

热气打在耳边，Sam偏头看他哥，脸上的嘲讽表情已经成形——认真的？

然而Dean出乎他的预料，他哥接下来的动作无赖且幼稚——Dean刚刚还按在Sam手背上的那只手迅速抬起，出了个剪刀。

而Sam的那只手还默默地张开着按在书上。

“我赢了。”

“Dean……”

“好好学习吧书呆子，不许开小差，不许找姑娘，早搞定早收工。”说罢，Dean对他轻轻一眨眼，在Sam起身阻止之前转身就走了，背影张牙舞爪又嚣张，头也没回地向他甩了甩刚刚的剪刀手。

“光天化日图书馆里，我哪里就找姑娘了……”Sam摇头，却不自觉地笑了，Dean也不是第一次丢下他单溜，不过被天气因素干扰还是第一次，足以证明这图书馆现在还真是热的Dean坐不住了。并不是说Sam鼓励或欣赏Dean的这种行为，Dean偶尔的孩子气通常会被Sam所接受（Sam拒绝承认自己有受虐倾向），比起这些小把戏，Sam更难以忍受的是Dean不时在大事上的独断专行，跟那些事比起来，他哥的孩子气就显得非常可爱了。

不过被Dean这么一耍Sam还真有点想偷懒，有点后悔没跟Dean一起走，但他也打算叹口气继续看书。就像Dean说的，早搞定早收工，他也不想在没有空调的图书馆里待着啊。

那边的Sam还在火山口一样的图书馆里和大堆文献做斗争，这边Dean出了图书馆就开着Impala四处转悠，开到旅馆附近，找了一家小超市，买了个冰淇淋，蹲在树荫底下一口一口舔起来。

这鬼天气连冰淇淋都化得快，跟被撒了盐的鬼魂一样迅速消失，冰淇淋变奶昔只需要一分钟。Dean没办法，只能连舔带咬飞速解决，嘴里咔吱咔吱嚼着蛋筒盯着地上的蚂蚁游走在圆形光斑间发呆。

头顶的树荫挡不住烈日炙烤，天上的白云在这种天气更加明亮纯净，蔚蓝色天幕在流云身后安静地微笑。Dean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太亮了，刺的他眼睛有点疼。他想找个凉快的地方打盹，又有点想回图书馆陪Sam。Dean站起身，慢悠悠向Impala走去，却看见一个黑色长袍的身影闪过街角。

靠靠靠。Dean一边心里想一边骂出声。靠靠靠。

女巫！！！Sam你个臭小子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来转转呢？！？？？！

Dean摸了摸后腰确定枪还在，拔腿就追了上去。不过子弹未必伤的了她，Dean祈祷她是个人类。

黑袍的女巫走路飞快，Dean一边追一边怀疑她可能是穿了双旱冰鞋或者是踩了个滑板什么的，毕竟那袍子又长又飘逸，跟个好多年没洗过的窗帘一样，把人整个包裹起来，Dean觉得就算女巫手里拎了个火箭筒别人也看不见，不过她会不会在里面穿了超短裙？毕竟天气这么热，她是女巫，又不是神经病，穿那么厚干嘛……除非她给自己施了个“哔哩吧啦凉快咒”之类的东西。

话说回来，她跑得可真够快的。Dean已经是第三次向被他撞到的人道歉了，他随口丢了句对不起又继续追，眼前的身影差点消失在砖红色墙角，女巫对这镇子比他要熟悉的多，客场作战是个巨大的不利因素。这场漫长的追逐在不断挑战他的耐力和耐心，Dean几乎毫无疑问地认为女巫发现他了。

Dean正胡思乱想地飞奔着，一阵钝痛突然袭击了他的腹部。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骂了一声，以为自己中招了，紧张地把肚子摸了一遍，没有摸到什么可疑的伤口或者红色液体，亦或者奇怪的凸起和凹陷，刚刚要松一口气，疼痛却再次袭来。那种感觉太奇怪了，Dean被迫停了下来，靠在墙边喘气，呼吸困难地看着女巫消失在远处。

如果这个时候有后援就好了……Dean来不及懊恼太久，那间接性的腹痛还在闹着不停，他已经因为长时间奔跑出了一身汗了，现在因为疼痛又开始出冷汗。不太同于被刺伤那种尖锐的疼痛，也不太像是吃坏了肚子。嘶嘶地吸着气，Dean扶着墙反思着，他更倾向于认为是刚刚女巫给他下了咒。

太阳还在天上不依不饶，年轻的猎魔人却力不从心。有点庆幸于并不是真的没有后援，Dean强撑着回到旅馆房间，给Sam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说完“你自己小心点，赶紧搞定那个bitch”就挂了电话，一头倒在沙发上挺尸，不知不觉间浑身冷汗地在腹痛和房间老旧空调的机械运作声中沉沉睡去。

然后Dean做个了梦，梦见自己像个女人一样来了月经，生理期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那种疼痛跟他莫名其妙的腹痛感觉很像，Sam坐在他旁边给他递了一杯蜂蜜水，怜爱地看着他，跟他说，习惯就好。

等他表情狰狞地从这个荒诞的梦境醒来，房间里已经黑了下来，夜色逐步入侵，但是沙发旁的落地灯亮着（正好在他头正对着的那一边，怪不得梦里光线那么好呢）。Dean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张颜色很丑的薄毛毯，身上的汗还没干，有些碎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他大概该剪头发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嗓子干的发疼。

Dean还没彻底清醒，但是他的视力足够告诉他Sam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了一块湿毛巾，满脸担心地（Dean一直觉得他弟弟担心的样子很蠢）朝他走过来：“你还好吗，Dean？”Sam的脚步并不慌乱，Dean假设他已经把女巫的事解决了。

Dean用手揉了揉眼睛，抹掉眼角的块状凝结物，他还真是睡了挺长时间的，“你老哥暂时还死不了，”他刚把手从脸上移开，Sam手里那块热乎乎的湿毛巾就贴上了他的额头，而Sam的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接着那块毛巾用一种温柔而严厉的力道抚过了Dean的整个脸庞，带走了他脸上干掉的汗渍，与此同时他也闻到了毛巾上淡淡的柠檬香，Winchester家的男孩对于柠檬香皂情有独钟，Sam的漱洗袋里永远都装着一个小小的肥皂盒，而Dean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嘲笑过自己的弟弟很娘。

“受宠若惊啊老妈。”这句话几乎是毛巾一离开Dean的脸就从他的嘴里飘出来。

“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别表现得像个bitch。”Sam冷着脸把毛巾扔回Dean脸上，换来兄长没心没肺的大笑。

Dean仰面躺在沙发上笑着，那张薄毯从他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就顺着肩膀滑到了腿上，Dean几乎占了整张沙发，于是Sam拍拍他的腿示意他让一让，Dean心情很好所以Sam顺利地得到了一小片封地。

Sam刚在Dean脚边坐下，Dean就把缩着的腿伸直，把脚搭在Sam大腿上（可怜的毛毯在这一系列动作里被Dean踢到了地上），对着Sam眨了眨左眼，Sam摆出一副bitch face，非常自暴自弃地干脆又往Dean那边凑近了一点，让Dean的小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都舒服一点。

“你想给我捶捶腿吗？”

“一点儿也不，公主殿下。”Sam偏头看着笑得猖狂的Dean，还想讽刺他哥两句却发现Dean突然变了一副表情，刚刚还勾起的肉感红唇现在被上牙咬着，眉毛也纠结起来，只剩那双本来就绿现在疼得发绿的眼睛还看着Sam。

Sam承认他老哥有双会说话的眼睛，不过现在他只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出疼痛，还有很多，很多，很多，Dean式的脏话。

Sam叹气，把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拿过来递给Dean，Dean咬着牙接过来，两个人的手指在拿杯子时轻轻蹭过，让Dean思绪乱飞——他弟弟的手大到色（天呐他真是疼糊涂了，居然用这种词汇形容他弟弟的手）情，手指修长而手掌永远温暖宽厚，这让Dean突然想让Sam给他揉揉肚子而不是捶捶腿。Dean当然清楚这种念头过于亲密，只能自己悄悄咽下，正抿了一口水打算冷静一下，却发现一股甜味悄悄占领口腔。

是蜂蜜水？

Dean又想起了那个梦，略微呛了一下。Sam送来关怀的目光，被Dean不露痕迹躲开，生怕他下一句就会说“习惯就好”。

“So……”

“So……”

两个人异口同声，发现对方开口又同时闭了嘴。这种现象也不是很稀奇了，Sam打了个手势：“病号优先。”

“Well，我以为你已经把女巫解决了来着？为什么我还会肚子疼？就像他妈的吃了一只活兔子。”

“我的确已经把女巫解决了……”Sam接过Dean的蜂蜜水给自己也灌了一口，发现太甜了，以为发现了刚刚他哥呛到的原因，“我正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会肚子疼？我觉得不是女巫的问题。”

Dean正在自力更生揉肚子：“不是女巫难道是我痛经吗……Damn you, Sammy！你没有生理常识吗？我随便说说你他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会不会是女巫虽然被杀但是诅咒仍然有效？”

“我不这么认为——”Sam蹙眉，回想起自己和女巫的打斗经历，他什么话都说尽了，还发誓如果哥哥有事他会活生生地把她撕成一片一片，然而女巫一脸懵逼＋惊恐＋嫌弃，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猎人和女巫面面相觑了几秒，最后Sam先发制人，用刚从图书馆里找出来新鲜热乎咒语让女巫灰飞烟灭。

其实在念完咒语之前Sam还给了女巫三秒钟，希望她良心发现，给他解释一下作案动机作案手法顺便解除所有诅咒什么的，可惜她一脸“老娘大限将至老娘无怨无悔”，于是Sam就干脆地送她上路了。

他满怀希望地奔回旅馆，心里默念“Dean没事Dean没事”冲进房间，结果发现他哥浑身冷汗地躺在沙发上，空调温度开的还很低，于是Sam给Dean盖了张毛毯，就开始紧张兮兮地召唤Castiel，然后又打了电话给Bobby。

“——大概就是这样。”Sam总结。

“Then？”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Castiel没有回应我，我又问了Bobby，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你暂时没事，所以……又开始疼了，是吗？”

Dean原本靠在沙发另一侧看着Sam，认真地（也许）听他说话，腿还搭在Sam大腿上呢，刚刚他把腿收了回去，整个人在沙发另一侧蜷缩成一个球形，把头埋进膝盖里，听见Sam问话也一动不动。

“别这样，Dean，我知道你疼得厉害，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超自然力量还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你一定做了什么推动了整件事的发展。所以，我需要你努力回想一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Dean把头埋在膝盖里，表情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把头埋进膝盖间），迷迷糊糊地听着Sam的分析，突然感觉身边的沙发猛的下陷，下意识对Sam的突然靠近感到措手不及：“什么——哇哦！Sammy！你的手往哪放呢？！给你老哥一点尊重行不行！！！说真的放开我！！！！！”

Dean在沙发上扑腾得挺厉害，而Sam一边试图说服Dean一边继续进行自己的动作，用一只胳膊搂过Dean的腰，另一只手把他哥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如果Sam堂而皇之地承认，对他哥进行身体压制会让他感觉很好，说真的，Dean绝对会趁他不备时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然后狠狠地把他打一顿，用世界上最粗的棒球棍），然后说道：“冷静点，Dean，我要确定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疼，腹痛是很笼统的概念，我们必须确定疼痛的具体部位或器官（与此同时Dean哀嚎：“行行好吧大学生，我以为你读的是法学预科？”）如果是你自己的身体原因，说不定我给你揉一揉肚子就好了……”

Dean的反抗由于生理疼痛的不可抗力因素，已经被Sam武力镇压，他的确对Sam“揉肚子”的提案动了心思，但是他作为兄长拉不下这个脸，说真的，有点尴尬。

但是Dean真的很想被揉肚子，他的肚子很难受，小腹一阵一阵酸疼。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了，Dean无语地翻白眼。然而让弟弟揉自己的肚子对Winchester家的男人来说还是太亲密了。

可是他想被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揉肚子。

纠结之下Dean机智地选择欲擒故纵。他偏过头（操，他上半身现在已经在Sam怀里了，Sam还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所以他们的下肢还没有纠缠在一起，不幸中的万幸），故作嫌弃地对Sam说：“This is so gay.”

Sam对哥哥的关心压倒了他的判断力，否则以他平时的心理状态完全看得出来他哥在搞什么。而现在Sam真的以为Dean有点抵触，所以细声细语，可以说是温柔地劝说他（脸上还带着微笑，他弟弟真是个可爱的傻蛋啊）：“It's okay,Dean.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检查，我们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发誓不会告诉别人，你在姑娘们面前还是个流血都不吭声的硬汉啦。”

“好吧。”Dean已经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答应得太快了。

Yeah，兄弟俩同时在心里表扬了自己。

沙发边的落地灯仍然静静亮着，暖色调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打出光影轮廓，照着思绪与秘密，照着两颗悸动胆怯的心。

Dean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但他就是激动，心怦怦跳。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热意自心中升腾，缓缓传入肺腑，扩散到每一寸肌肤，仿佛血管中流淌着滚烫的岩浆，几乎把自己都烫伤。而Sam的温热的呼吸吹拂过他耳边，像热带雨林清新而浓烈的台风，Dean猜自己敏感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这时Dean感到Sam温暖的手掌自他侧腰开始移动，那只手灵巧地从T恤下摆溜进去，最后肉贴着肉，Dean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太亲密了，不合时宜。可是他想要。有些东西Dean从未说出口，满腔心事并不是全都适合托付给他的弟弟，有些事就连Dean自己想得也不清楚，他害怕说出口难以挽回，家人最是亲密无间，偏偏情感又是不可估量的东西。他希望自己不说Sam也能懂，但是又害怕他弟弟真的明白。

Dean听见Sam在他耳边叹息，宽大手掌一寸一寸抚过他温热的腹部，轻轻问他：“这里疼吗？还是这里？”

等到Sam摸到小腹的某个地方，Dean按住了他的手：“就是那儿。疼的奇怪。”

Sam应了他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用手揉着Dean的小腹，力道不轻不重，手掌贴肚皮，热量在皮肉间源源不断地传递着。虽然肚子还是有点疼，但是Dean就是觉得舒服多了。Dean感受着Sam的体温和亲近，靠在弟弟身上闭目养神。

Sam搂着Dean，恍然之间回到了很多年以前，自己还是个瘦小的男孩的时候，那时也只是个孩子的Dean总会把他搂在怀里。遇见陌生人Dean会搂着他保护他，伤心的时候Dean会搂着他安慰他，害羞的时候Dean会搂着他调侃他，睡觉的时候Dean也会搂着他，给他讲奇奇怪怪的睡前故事，唱莫名其妙的摇篮曲——乱七八糟的儿歌里混着几首摇滚金曲。

Dean是个混蛋，Sam深知这一点，但他也是亲人，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揍他一顿的人。

一切都很温馨，但是就在Dean快要睡着的时候，Sam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

“……”Dean偏头，一脸不爽地看他，Sam无辜地耸了耸肩。

“——你这个症状很像我青春期的时候肠痉挛，那种痛感就是小腹酸痛，跟女性……生理期疼痛其实很像。”

“肠痉挛这种东西难道不需要什么条件触发吗？难道是天气特别热就会肠痉挛？这根本说不通嘛老弟……Oh, shit.”

“怎么了？”

“我去追女巫之前，狼吞虎咽干掉了一个冰激凌，然后因为追女巫又跑了很长时间……这有关系吗？”

Sam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Dean自知理亏，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因为吃东西不注意然后搞出来的事情了，于是乖乖闭嘴了。好在Sam貌似并不生气，手上还是温温柔柔地给他揉着肚子，Dean就姑且认为这事翻篇了吧。

过了好久Sam才又开口说话，语气平缓：“肠痉挛不是什么大事，下次不要在不适合的情况下剧烈运动了。你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嗯。”

两个人默默从沙发上起身，分别洗漱，然后分别躺上自己的床准备睡觉。

“Hey, Sammy,”Sam听见Dean在关了灯的房间里说，在他旁边的那张床上用悠闲的声音说：“给你老哥唱个摇篮曲怎么样？”

Sam心里有点乱，而且还很困，眼睛基本上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唱了，因为他知道怎么样才让他哥消停。

“Oh, we ain't got a barrel of money，maybe we're ragged and funny，but we'll travel along, singing a song，side by side……”

Sam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像彗星的尾巴一样自由飘逸，他唱了首五十年代的复古歌曲，有点偏爵士。Sam其实有一把温柔的嗓子，平时跟姑娘们说话时都操着温和语调，一副谦谦绅士的样子。这样的嗓子唱起歌来也勾人，平时Sam跟着他哥听摇滚，偶尔没事静下来也会听听其他的，其实Sam唱爵士就很好，声音沉下来却透着欣喜，转音和一些技巧由他的声音唱出来，有一股潇洒和别样深情的味道。

“Kay Starr？真有你的……闭嘴吧，睡觉。”

Sam得逞地在黑暗里笑了，心安理得地合了眼皮。

Dean没有告诉Sam他唱的其实很好听，Sam的歌声让他想起冬日里明亮的壁炉，火星跳跃，木柴在里面噼里啪啦地作响，即使外面漫天大雪，Sam在这里，Dean就仍旧感到温暖而骄傲。

FIN